第二十三章 回来了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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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回来了

  入眼是一片漆黑,下一秒浓烈刺鼻的臭味钻入沈子清鼻腔,仿若无形的拳头狠狠在他鼻头砰砰揍了两拳,令他呼吸一顿,牵扯到左胸口的疼。

  “嘶——”沈子清轻压上受伤的地方,鼻下臭味不散,所呆的整个空间内斥满无法说清的臭味。

  密封空间加上难闻尸臭,强烈的不安迫使沈子清撑起半个身子,忍住丝丝疼意,伸手向乌黑四方摸索。

  整个空间是向脚那边纵伸去的,左右不宽,胳膊肘随便一动就能碰到阻碍物。沈子清继续一点一点往上摸,直到双手触碰到顶部,心里预估这个空间不算大。

  现在心口没刚醒来那么疼,沈子清躺回去,以胳膊肘支撑,用脚尖往前探去,碰到好几个外表坚硬的物体。他所处的空间既黑又狭窄,吸进大口臭气,身子继续玩下挪,很快他的手碰到好几块柔软的东西,摸了摸能分出是折叠好的衣物,而那些被脚扫倒物件,发出来的声音沈子清评断应该是一些陶瓷和银壶之类的瓶罐。

  有个词一直在沈子清脑中无法形成,他认真思索后,头皮一下子炸开,脑中直直蹦出三个字——随葬品。

  不会吧……沈子清揣揣不安,他既然在棺材里,不会被下葬了吧?

  调整好位置,沈子清尝试托起上方的棺材盖。

  棺材板都是用实木做成的,重量可观,加上沈子清带伤,只能抬起一道极小的缝隙。很快他支撑不住,捂住左心口半躺下来,也不顾周围是臭是香,先吸气缓解疼痛。

  棺材板虽没被挪开,但这也是个好消息,说明棺材盖还没被钉上,自己没被下葬,还有救。

  抹去额头渗出的一层密汗,沈子清试图呼喊别人来帮自己,可喊出的声音如同蚊蝇,别说外面的人连沈子清自己都听不清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喊得不行,沈子清就不断拍打棺材墙,希望能引起外界关注。

  霎时,棺材外依稀传来混乱叫声。在沈子清碰倒棺材里的瓶罐时,外面人的神经就处在一种嫉妒恐惧的紧绷状态,这会再听棺材里不停传出捶打声,惊恐程度不亚于沈子清猜到自己被放在棺材里。

  “是我,我还没死,快把盖子打开。”沈子清快没力气了,臭味熏的他脑袋发胀,晕乎的很。喊出的话还是运转丹田扩大声音才喊出来的。

  外头沉默下来。

  守棺的仆人往老管家廖伯身边靠,一边警惕棺材,一边希望得到下一步指令。

  人死而复生,活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慌乱。廖伯也一样,他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人死了还能爬起来敲板子的。

  做为整个太子府的管家,廖伯不能表现过于惊慌失措。睖睁片刻,廖伯派灵堂五名家仆去把公子们喊过来,带剩余两名家仆到棺材七步远位置。

  “你们,去把棺材盖抬起来。”廖伯指使道。

  “啊,这……”两名家仆期期艾艾,谁也不敢靠近棺材一步。

  廖伯这边开始寻找趁手的东西,两名家仆以为管家要拿棍子威迫他们。相互看看对方,无奈踩着小碎步到棺材旁,各站一边。

  廖伯终于找到趁手的棍子,到棺材前回的位置,做好挥棍准备,对各站一边的家仆助气道:“别怕,如果诈尸,我就一棍敲下去。”廖伯年纪虽大,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廖伯这句话,两名家仆放下心来,一鼓作气推开棺盖。

  新鲜空气争扑面而来,沈子清遮住眼睛,等适应后,率先入眼的是悬在他自己头顶上,有手臂粗细的木棍,并且这根木棍马上就要落下来了。

  “别打,廖伯你睁开眼睛看看!”沈子清嗓子还有些嘶哑,但比方才好许多。

  听到太子熟悉的声音,两边推棺材板的家仆赶忙拉住快落下的棍子,口中乱七八糟喊道:“廖伯!廖伯使不得!”

  “是太子,真的是太子!”

  “活得!”

  廖伯证了怔,两手松开,任由木棍从他脑后哐啷落地。两行透泪从廖伯脸上跌宕滑落。枯槁之手扶住棺材,赶紧让两名家仆把太子扶出来。

 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纸烧焦的气味,两名家仆扶太子坐到廖伯刚端来的黄花梨木椅上,此时外头已陷入黑夜,夜空星星点点,沈子清由衷觉得活着真好,人间好亲

  切。

  “我……醒来前,过去多久了。”沈子清尽可能避开‘死’这个字。

  “十天了。”廖伯记得很清楚,“九公子救了三天,实在没办法,才,才给太子下棺,没想到第十天太子竟然醒啦,一定是老天开眼!”廖伯从小心措辞到越说越激动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名家仆端来水递到沈子清面前,“太子要喝水吗?”

  沈子清舔舔嘴唇,道谢后喝了半杯,头一回感觉水如此甘甜。

  去喊公子们的家仆陆续回来,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还在府内的七名公子。

  淡淡黄灯下,灵堂一下挤满了人。

  郭肖第一个跪到沈子清边上,脸上写满不可置信,双手紧紧抓住死而复生之人,久久吐不出半个字。眼睛紧紧注视面前这张脸,生怕是自己做梦,梦醒来,他又不见了。

  柳生是第二个半跪在沈子清身边的人,在周旁围了一圈人的情况下,柳生让人群散开些,开始为太子切脉。

  少顷后,柳生凝眉道:“脉络很虚,而且有一点很奇怪……”

  凑出在最前的许玖问:“怪在哪?”

  柳生看向沈子清苍白的脸庞和逐渐红润的嘴唇,问道:“太子你现在有什么感觉?”

  沈子清脑筋一下转不回来,“有点累。”

  “那就怪了。”柳生自己嘀咕起来,“怎么会这样,没有外界干扰,经脉怎么会自己冲脉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玖见柳生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,提醒道:“没什么问题的话先让子清去休息,等他休息好了再问。”转头他对廖伯道,“廖伯你派人去找两根长棍,绑在椅子边上,再叫人把子清扛回院里去。”

  柳生也道:“再让厨房熬些清淡的鱼汤来,少盐,别放油。”

  “诶,好。”廖伯立马安排人下去。

  许玖可算松了口气,“这下总算好了,人活过来,你也该好好休息了。”这句话是特地对跪在地上的郭肖讲的。

  “你多久没睡了。”沈子清分不清此时的心疼是单纯牵扯到伤口,还是因为郭肖。

  郭肖扯出一抹苦笑,“不要紧。”

  “什么不要紧。”许玖哼道,“他呀,整九天半都在守灵,没吃没睡,刚才好不容易被我拉回去。”

  看柳叶眼下两道清晰的黑影,脸颊两侧不似以前饱满,凹陷不少。沈子清看向这双眼睛主人时,眼睛的主人强装出往日的淡定,但多日煎熬下来的憔悴还是从他的眉眼和举止间流露出来。

  沈子清抚上削瘦许多的侧脸,拇指指腹轻轻滑过郭肖眼下黑影,疼惜的感觉难以忽视。

  “棍子找来了。”廖伯带来两名扛木椅的健壮家仆,检查棍子是不是牢牢绑在椅子上后,才让人抬起座椅。

  许玖见现场情况无恙,挥手道,“把白的都拆喽,换上红的!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是!”廖伯欣然带所有家仆拆除府内全部白绫。

  隔日太阳升起后,不少路过太子府的人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,昨天还沉浸在悲痛中的太子府在今早改头换面。挂在外头的白灯笼和白绫都被更替成红灯笼,红布条,连正门的阍侍见人就笑。

  不少人为此困惑,太子府到底怎么了?

  没多久有一道传闻悄然传出。据说是太子府的家仆亲口描述的,说太子复活当晚有道闪雷自天上劈来,把太子府照的雪亮,却没发出半点雷声。等雷消失后无人受伤,唯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,紧接着有人发现灵堂正前方的老树被劈得焦黑,不久后棺材才有了动静。

  此传闻开始没多少人相信,甚至有人反驳,“那天晚上我睡的晚,怎么没看到白光。”

  还有人追问:“证据呢?让我看看那颗被劈焦的树。”

  继上面地反驳,有人辩解,“一定是你住太远了,我那天晚上就看到了。”

  有人拿出一块烧焦的树枝说:“喏,这是太子府里的管家亲手给我的。”

  传闻被人反驳,紧接着反驳之人又被反驳,如此循环。一条真假不明的传闻被越传越离谱,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事情真相,只在乎自己说的就是真的。

  沈子清睁开眼,记得自己从棺材出来后,喝了碗味道寡淡的鱼汤就昏睡过去。

  他想坐起身来,感觉右手腕被人握住,只好借助空闲的左手臂支起半个身子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千草进门来刚好看到这一幕,直接把铜盆砰地放到地上,冲到沈子清面前手舞足蹈半天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最后扭头跑出院子。

  郭肖伏在床沿小憩,被铜盆落地声惊醒。先是一怔,神情从茫然到欣悦。只是一刹那间,黯然的眸子里多出一点亮光。

  “我睡了多久。”嗓子依旧发哑,沈子清脸露道,“我有点渴了。”

  “等下。”郭肖顿然从地上站起,踉跄一步,一瘸一拐走到桌边,倒完水递到沈子清面前。

  “你一直跪着?”沈子清瞧他走路姿势不对劲,诧异不已。

  郭肖赧赧送去水道:“跪下后忘记起来了。”

  清水犹如琼浆雨液灌入干涩的喉咙,沈子清感觉好了不少。

  郭肖收回装水的茶杯道:“你睡了七天。”

  沈子清喃喃道:“这样啊。”

  两人突然没了话,郭肖伤神不已,口中支支吾吾,不敢提那晚的事。

  沈子清让他坐到床沿,替他整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,“你多久没休息了?”沈子清怕他又跟许玖口中说的十天一样,不吃不睡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不像往常果断,吞吞吐吐道:“都有在休息,刚刚有点困就趴了会。”

  沈子清叹气,屋外响起许玖的声音,“你可别被他骗了,这人不仅在守灵时不吃不睡,连这七天也是,吃的少,睡的也少,跪在你床边动也不肯动一下,跟个望夫石似的。要不是柳生在,估计他要随你前几天的后路了。”

  颇有训斥意味的话刚落下,太子卧房里突然挤进不少人,其中一半是巡府护卫队的护卫,由黑脸秦护卫长带头来向太子请罪。

  “都是卑职的错,竟然被把没反应过来对方使了调虎离山计。”秦护卫对那晚过失自责不已。

  最先被打发走的也是秦护卫和他的手下们,沈子清无意怪罪他们,随便说了两条让他们自己下去领罚。

  护卫们离开后,卧房顿时宽敞不少。

  余姚这会跑进来,边跑边急促提醒,“让开,让开。刚出锅的热汤,当心扑到你哦!”

  听到喊话的人纷纷错开身,一口冒热气的砂锅被放到桌上,余姚捏着耳垂,上下蹦两下。从怀里掏出一碗一勺和一匙,开心道:“我煮了药汤,正巧太子醒了可以喝。”

  柳生凑过瞧了眼,见锅中无论是汤还是丸子都泛出诡异的红褐色,不免好奇这一锅用了什么材料,怎么这么奇怪。

  “各种草药加鱼糜做的,你闻。”盛汤的碗被举到柳生眼前,余姚很是得意,“这是我师傅教的秘方,元气大伤后喝了能补精气。”随后吐出舌尖,“师傅原本教我用草药捣碎搓成丸子直接吃的,但是太苦啦,我猜太子一定吃不下,就加了鱼糜做成汤了,效果没原配方的好,但胜在能多吃几口。”

  怕别人不放心,最后补上一句,“我自己经常这么吃,放心吧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生恍然大悟,没好气的指着余姚骂道:“难怪我院中总是无故少草药,还以为被鸟衔走,没料到是你偷去了。”

  “啊呀,别生气。下次给你也做一锅。”余姚捧碗避开柳生地指责,模样甚是搞笑。

  柳生又是叹气又是摇头,紧绷的心在此刻总算放松下来。

  在太子遇刺后,柳生立马被千草拉到玉折院。经过精细检查,柳生发现一件稀奇的事。在外人看来,太子确实死了,柳生却诊出太子只是进入假死状态。即便他的胸口被捅出一个窟窿眼。

  柳生抓紧时间翻阅众多医书,缝补伤口,寻救命草药,整整忙活了三天。

  当他再探脉时,却发现太子的脉象极速衰弱,不再是假死状态,而是直接变成一具死尸。

  三天储存的希望就此破灭。

  谁料历经七天后奇迹再现,谁也无法解释这个奇迹从何而来。

  作为当事人,沈子清更不会对他人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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