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家人
当天夜里，帅府的车驾和卫队就赶到了这个坐落在深山中的小院里。喜儿和黛儿从马车上下来，扑通一声跪在我身前泣不成声。
“你们这是怎么了？都忘记我的规矩了？”我探身去扶她们，两个小丫头却摇摇头不肯：“小姐，对…对不起！”
“好啦，怎么能怪你们呢！快起来吧！”看见她们，我虽已没了刚刚见到阿添时的激动，但还是热泪盈眶难以自拔。
我把祖孙二人叫到跟前，给他们安排了马车跟队伍一起回府，而后才在喜儿和黛儿的搀扶下上了车。
“阿缘，我就骑马跟在车外。你要是不舒服，立马叫我。”阿添眼神殷切地看着我。
“嗯嗯！”
看着环绕我的众人，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。先前我对自己的生活多有抱怨，可直到失去之后才知道有多珍贵，这也算是一种成长了吧。
队伍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行驶起来，我看着泪眼婆娑的两个小丫头：“快别哭了，都怪我太任性，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。你们可有受罚？”
她们一边抽泣一边摇头，哽咽难言。
我舒了一口气，又问：“府中其他人呢？叶添，还有卫队，他们可有受罚？”
“大多都没有，”黛儿抽泣着说，“只有小姐失踪当日馆驿的守门侍卫被夫人罚了板子。”
真是对不起那两位大哥了！我心里默念着，当时我又骂阿添又骂太子，他们早吓的魂飞魄散，哪有功夫注意我去哪里了。
“我娘还好吗？”这是个自欺欺人的问题，女儿失踪一个月，哪个父母能好得了？但我还是想问一下，仿佛这份关心能稍微缓解我心中的愧疚。
“哎，小姐失踪之后，夫人好几日都水米不进。”喜儿轻叹一声，“后来还是老爷从边境回府，才勉强安抚住了夫人。”
“爹回来了？”我震惊道。
“小姐失踪这么大的事，府里当天就往军中去了家信。”喜儿说，“不过十来日，老爷就星夜兼程赶了回来。”
这下我的愧疚更深了。这一个月，谁都有权利抱怨，就我没有。
要是我没有莽撞地进入那片林子，那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。没准儿现在我们早就到了江南，我正带着丫头们和阿添游船听曲儿呢。
“小姐，你受苦了。这些日子都瘦成这样了。”黛儿拉着我的手，“以后不论小姐去哪儿，一定要带着我们俩。至少不会让小姐挨饿受冻。”
我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，只好一个劲儿点头。
十月末天气已经很冷了，马车里已经铺上了绒毡，温暖舒适，这样安心的环境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。与她们说了一会儿话，喜儿为我披上一层毯子，让我睡一会儿。
车子足足从晚上走到第二天中午，我们一行人才回到府里。
我原本想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稍微打扮一下，这样或许能让父母看见我时不那么难受。但毫不意外的，父母正等在府门前，见到我走下车来，母亲霎时间泪如雨下。
父亲不断安抚着母亲，又仔细查看我的伤势，让我们先进屋再说话。
不过月旬的光景，这个昔日满面春风保养得宜、始终挂着波澜不惊的微笑的美妇人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。虽然发髻依旧梳的整齐，可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憔悴，眼睛又红又肿。
再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爹，须鬓上的斑白更甚，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几分。嘴唇起皮，眉头紧锁，心事重重。
我扑通一声朝着他们跪下，想开口道歉却抽泣不止。家人的份量有多重，我来这里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；而至于真心该如何报答，我亦无法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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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这是怎么了？都忘记我的规矩了？”我探身去扶她们，两个小丫头却摇摇头不肯：“小姐，对…对不起！”
“好啦，怎么能怪你们呢！快起来吧！”看见她们，我虽已没了刚刚见到阿添时的激动，但还是热泪盈眶难以自拔。
我把祖孙二人叫到跟前，给他们安排了马车跟队伍一起回府，而后才在喜儿和黛儿的搀扶下上了车。
“阿缘，我就骑马跟在车外。你要是不舒服，立马叫我。”阿添眼神殷切地看着我。
“嗯嗯！”
看着环绕我的众人，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。先前我对自己的生活多有抱怨，可直到失去之后才知道有多珍贵，这也算是一种成长了吧。
队伍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行驶起来，我看着泪眼婆娑的两个小丫头：“快别哭了，都怪我太任性，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。你们可有受罚？”
她们一边抽泣一边摇头，哽咽难言。
我舒了一口气，又问：“府中其他人呢？叶添，还有卫队，他们可有受罚？”
“大多都没有，”黛儿抽泣着说，“只有小姐失踪当日馆驿的守门侍卫被夫人罚了板子。”
真是对不起那两位大哥了！我心里默念着，当时我又骂阿添又骂太子，他们早吓的魂飞魄散，哪有功夫注意我去哪里了。
“我娘还好吗？”这是个自欺欺人的问题，女儿失踪一个月，哪个父母能好得了？但我还是想问一下，仿佛这份关心能稍微缓解我心中的愧疚。
“哎，小姐失踪之后，夫人好几日都水米不进。”喜儿轻叹一声，“后来还是老爷从边境回府，才勉强安抚住了夫人。”
“爹回来了？”我震惊道。
“小姐失踪这么大的事，府里当天就往军中去了家信。”喜儿说，“不过十来日，老爷就星夜兼程赶了回来。”
这下我的愧疚更深了。这一个月，谁都有权利抱怨，就我没有。
要是我没有莽撞地进入那片林子，那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。没准儿现在我们早就到了江南，我正带着丫头们和阿添游船听曲儿呢。
“小姐，你受苦了。这些日子都瘦成这样了。”黛儿拉着我的手，“以后不论小姐去哪儿，一定要带着我们俩。至少不会让小姐挨饿受冻。”
我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，只好一个劲儿点头。
十月末天气已经很冷了，马车里已经铺上了绒毡，温暖舒适，这样安心的环境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。与她们说了一会儿话，喜儿为我披上一层毯子，让我睡一会儿。
车子足足从晚上走到第二天中午，我们一行人才回到府里。
我原本想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稍微打扮一下，这样或许能让父母看见我时不那么难受。但毫不意外的，父母正等在府门前，见到我走下车来，母亲霎时间泪如雨下。
父亲不断安抚着母亲，又仔细查看我的伤势，让我们先进屋再说话。
不过月旬的光景，这个昔日满面春风保养得宜、始终挂着波澜不惊的微笑的美妇人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。虽然发髻依旧梳的整齐，可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憔悴，眼睛又红又肿。
再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爹，须鬓上的斑白更甚，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几分。嘴唇起皮，眉头紧锁，心事重重。
我扑通一声朝着他们跪下，想开口道歉却抽泣不止。家人的份量有多重，我来这里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；而至于真心该如何报答，我亦无法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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