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童言无忌
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过，导演再次和庄欣沟通，庄欣妥协，开始认真教大家做孔明灯。
最难的反而是糊纸那一步，因为裁剪完形状后要粘上竹条，竹条上又嵌着固定和预备装固体酒精的铁丝，不注意的话，容易将薄纸弄坏，尤其是涂上胶水或浆糊的那儿。
四人折腾到六点左右的样子，各自做好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天灯。一直以来给人感觉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快的唐矜这次居然是最后一个。
趁着天黑差不多，李枝去找打火机准备点火放灯，陶夜半路截了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跟我来就知道了。”陶夜拽着他走，让他待在屋檐角落不要说话，自己则去和不远处的白遇汇合。李枝不明所以，白遇和陶夜在他面前讨论起了节目组安排的特殊任务。
不，应该是在他和另一边角落出现的唐矜面前：
“一会儿弄孔明灯点火的时候，你就故意把火惹到李枝身上去，烧他一下。”
“会不会太过了，”陶夜有些犹豫，“要是唐矜真生气了，闹起来怎么办？”
“不会的，闹什么闹啊，我都亲李枝了当他面儿，没见他什么表现吗，根本就不在意行不行，谁管你床伴下了床之后去跟谁混？”白遇啧啧。
“不过这唐矜心也真够大的，不会把李枝当嫖的了吧，但凡有点感情也不至于是那种反应啊，搁你你不生气？”
“…”陶夜挑眉，用口型问白遇：“你怎么说嫖，不用搞这么大!”他站的位置背对着唐矜李枝。
陶夜和白遇商量着要设个局，让唐矜李枝起冲突，先前白遇极力主张用自己去插足他们的感情，陶夜也以为白遇可能也就模仿模仿唐矜的风格去强行撩一下李枝，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胆大包天了。
讲真白遇亲完李枝那一秒陶夜都怕唐矜当场操刀把他给剁了。
白遇摇头，走进陶夜并拍拍他的肩，“算了，你没对象你不理解，搁你这儿没用。”
“咱们要搞就要搞一发大的，不然怎么让李枝看清楚？晚上你必须得狠一点，别心软知不知道。”
“那好吧，”陶夜转身，茶艺上线：“我们队长也太惨了，遇上唐矜这种人这么对他，换我我肯定心疼都来不及。”
“我去做准备。”陶夜说着离开，白遇目送他离开，掏出手机不知在看着什么。
听到这儿李枝自然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，白遇和陶夜这俩人说了不在意特殊任务，实际还不是尽心尽力的，找了这么些办法。他就说白遇在厨房为什么会突然那样，原来是为了试探唐矜的态度，如果唐矜真的表现不好的话，顺便还能让自己对唐矜增添恶感。
现在也是，继续设局，把自己拉过来提前了解现实，如果唐矜在已经知道了白遇陶夜计划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、眼看着李枝受伤的话，那确实是有问题了。
“还真是直接粗暴的方法…”李枝心想。他动动眼珠就能看见另一边的唐矜，唐矜身形高挑，孤零零的背影没有柔和温暖的脸加成会显得与人疏离冷漠，裹在昏暗的夜里又让人感觉神秘和猜不透。
李枝能看见他，陶夜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，唐矜却没有跟上他。
或许他留在这里是因为有更好的主意，李枝开始忐忑，但唐矜看不见李枝，不知道李枝就站在他身后，也不知道李枝此时正在设想什么情景。
李枝在想火烧到身上是什么感觉，上一期演到在垃圾场被火烧的时候其实他的表现是很虚浮的，不过导演让他过了，因为那场没要近景，导演更想展示一些别的，或者通过别的方式呈现给观众主角的痛苦。
李枝想要让火烧到自己身上，尽管这可能会辜负陶夜白遇的好心——提前让他知道计划可以帮助他提前预防。他的理由是他真的想看见唐矜的反应，这种做法的逻辑就好像是，你的女朋友总会想要忍不住问你“我和你妈一起掉在水里你会救谁”的问题一样。
人之欲大甚于理，理论上来说李枝应该相信唐矜，但现实的情绪让他只想尽快得到“唐矜确实是喜欢自己”的结果，哪怕通过一些刁钻的方式。就像她们用刁钻的问句。
白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，发出一条消息给陶夜。他恐怕自己走了之后，李枝和唐矜单独在一起会出变数。
唐矜是他们想办法引过来的，他俩故意在唐矜面前鬼鬼祟祟。在水库的时候白遇就注意到唐矜有点奇怪了，唐矜很放心李枝被带走，甚至还鼓励李枝跟他们走。等他们走之后，马上又借去问路的理由也离开了，而且恰巧在他们回来之后不久从同一个方向回来。
白遇都打探过了，他们那些真正问路的人根本就没见过他，唐矜离开地也很巧，几乎是他们前脚唐矜后脚。
不仅如此，从水库回来之后的真心话大冒险也很奇怪，陶夜问李枝的问题本是想敲打、试探李枝的态度，但更多放在暗示李枝唐矜欺骗了他的点上，李枝回答到后面却有工作人员继续追问，不停刺激李枝表态。
那些打断李枝的工作人员后面全都在看唐矜，指向性非常强，想必是受了唐矜贿赂指示。白遇猜唐矜确实对李枝存着不好的心思也做了利用他的事，但他想不通：唐矜有心试探、监控李枝的态度，说明他在乎、愿意维持现状，那为避免李枝发现真相，唐矜为什么不在出事之后表现得好一点呢？
反而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。
“唐矜哥哥!”唐悦悦的声音。唐矜回头，发现她不知何时找上来了，小孩儿看见他很高兴，连蹦带跳的很快就到了他身前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？我们快去做孔明灯吧，刚刚陶夜哥哥已经做好了一个，现在在写字，我们快去，快去!”唐悦悦拉着他的袖子往后扯。
唐矜只好跟着他先行离开。
他走了，白遇才好跟李枝说话，他猫着腰去找李枝，李枝好好的待在原地，见他来了就望着他，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一会儿陶夜弄火的时候你自己注意点，配合下装装样子，主要目的是看唐矜什么反应，懂不懂？”白遇嘱咐他。李枝认可地点点头，白遇便放下心来，招呼他一起回去做灯。
陶夜不会使毛笔，就拿签字笔在薄纸也就是灯罩上写了：保平安。白遇后来问他，他说想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，所以触景生情了属于是。
“我来教你我来教你!”陶夜拍拍手，直奔李枝，“我学会了，看着，像这样。”李枝把自己手里的竹条递给他，陶夜接过去后将它首尾相接，再固定下弄成了圆。
然后是扭铜丝沾纸片，铜丝用来一会儿放固体酒精，纸片则是薄纸裁好形状之后，和竹条一起固定好型组成灯罩部分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放灯？”李枝突然开口，陶夜说等所有人都做好灯之后就行。
“你…”他把做好的孔明灯还给李枝，忍不住小声提醒他，“我一会儿往左扑，你记得躲躲啊。”
·
大约一小时后，所有人都做好了灯，准备趁天黑把灯放了。
李枝本以为陶夜会找个时机将点燃的固定酒精弄到他身上，没想到陶夜举了个火把过来。
从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后到现在，李枝不断催眠自己不要多想，船到桥头自然直，也一直坚定自己就是要要亲身试火，心里早就麻木了，这会儿却难免有一丝破防。
“来来来，过来点火哦。”陶夜笑道。白遇无语：“你拿个这么大火把怎么点啊，是不是傻了…”
“哪有!这不是有香吗，火把是给你们点香的好不好？”陶夜反驳他。
“队长？快来快来，让你第一个点!”陶夜欢快地向李枝招手。那火把有七八十厘米长，棍子上头不知浸过什么油，烧的火旺得不行，李枝光是靠近陶夜些，都能感受到无比滚烫的热量，仿佛一瞬间就能把人烧没了去。
“来吧？”陶夜动一动火把，亮光照耀下，李枝瞥见他侧额大颗的汗粒。距离他拿出火把也就一分钟左右，且陶夜也将那火把举的远远的。
“……”李枝怀疑陶夜根本是对白日里白遇亲了他一下的事怀恨在心了，借机报复他而已。
“把香给我吧。”李枝伸手。香在陶夜怀里，被他用胳膊夹着，陶夜让李枝自己拿，李枝刚摸到香，陶夜却抽风似的也想帮他拿，左右犹豫间火把脱手，朝李枝的脸摔去。
“滋——”火束外焰瞬间烧掉了李枝的额前头发，断落的卷曲头发像枯死的叶，李枝好险护住了脸，极力控制身体迅速往右躲，但火把的方向似乎出现了点偏差，陶夜又阻止不及，于是火把前头正好砸进他臂弯里，炙热侵入皮肤。
“呃…!”李枝吃痛，有那么短暂的一两秒疼得睁不开眼睛。他觉得那一两秒很慢，慢到许久自己才听到火把落地的声音，又觉得那一两秒很快，快到他闭眼前陶夜还紧张地看向自己，眨眼之间，所有人就都不在关注他，而是去看唐矜的反应。
除了唐悦悦，她吓得愣住，反应过来后尖叫着跑过来，眼泪早已挂在眼角边。
“李枝哥哥!”唐悦悦急得团团转，李枝从这荒诞的混沌中清醒过来，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自己没事。
“怎么可能，你都哭了!”唐悦悦跺脚，豆大的泪珠子哗哗往下掉，李枝欲再安慰她两句，听见外面动静的庄欣探出头来，吓得扔了手里的灯。
“哎呦，乖孙儿!”庄欣快步奔出来，陶夜心虚让路，唐悦悦噙着泪犹豫地躲开些。
“我看看严不严重，啊，严不严重？”庄欣一脚踢开火把，虚扶着李枝受伤的手，关切地问道，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都怪你!都是你的错!”唐悦悦却指着庄欣骂道，“你这个神经病，害人精，你让李枝哥哥受伤，李枝哥哥那么好你凭什么要害他？!”
“？？你说什么呢你小兔崽子!”庄欣当即和她吵起来，她音量大，身形也算不小，生气起来竟会一时吓得原本想上前查看情况的大家顿在原地。
“你这个狗娘养的，你个杂种，你敢这么说我!”庄欣叉着腰和她对峙，脏话连篇。
“你是神经病，跟你在一起的都会受伤，大家都知道，不能和你一起吃饭，不能用你喜欢的东西，被你碰过的花草都会死，而且死了之后会放毒，害…啊!”庄欣气急了，随手捡过什么东西便朝唐悦悦身边砸，唐悦悦抱着头哆嗦，一边更生气，骂到：
“你就是坏人，连导演叔叔都说了，你故意浪费时间拖累大家!”
“？我c…!”导演一个箭步上去站到唐悦悦身前，“不是不是，小孩子，她理解能力还不是很好，时间上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是吧，每次都是好好商量着来的啊，确实是赶时间，但是咱们…”
副导也追上去安抚庄欣，“就是就是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，咱消消火，先…呃对，先处理好李枝的问题，他手还疼着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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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难的反而是糊纸那一步，因为裁剪完形状后要粘上竹条，竹条上又嵌着固定和预备装固体酒精的铁丝，不注意的话，容易将薄纸弄坏，尤其是涂上胶水或浆糊的那儿。
四人折腾到六点左右的样子，各自做好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天灯。一直以来给人感觉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快的唐矜这次居然是最后一个。
趁着天黑差不多，李枝去找打火机准备点火放灯，陶夜半路截了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跟我来就知道了。”陶夜拽着他走，让他待在屋檐角落不要说话，自己则去和不远处的白遇汇合。李枝不明所以，白遇和陶夜在他面前讨论起了节目组安排的特殊任务。
不，应该是在他和另一边角落出现的唐矜面前：
“一会儿弄孔明灯点火的时候，你就故意把火惹到李枝身上去，烧他一下。”
“会不会太过了，”陶夜有些犹豫，“要是唐矜真生气了，闹起来怎么办？”
“不会的，闹什么闹啊，我都亲李枝了当他面儿，没见他什么表现吗，根本就不在意行不行，谁管你床伴下了床之后去跟谁混？”白遇啧啧。
“不过这唐矜心也真够大的，不会把李枝当嫖的了吧，但凡有点感情也不至于是那种反应啊，搁你你不生气？”
“…”陶夜挑眉，用口型问白遇：“你怎么说嫖，不用搞这么大!”他站的位置背对着唐矜李枝。
陶夜和白遇商量着要设个局，让唐矜李枝起冲突，先前白遇极力主张用自己去插足他们的感情，陶夜也以为白遇可能也就模仿模仿唐矜的风格去强行撩一下李枝，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胆大包天了。
讲真白遇亲完李枝那一秒陶夜都怕唐矜当场操刀把他给剁了。
白遇摇头，走进陶夜并拍拍他的肩，“算了，你没对象你不理解，搁你这儿没用。”
“咱们要搞就要搞一发大的，不然怎么让李枝看清楚？晚上你必须得狠一点，别心软知不知道。”
“那好吧，”陶夜转身，茶艺上线：“我们队长也太惨了，遇上唐矜这种人这么对他，换我我肯定心疼都来不及。”
“我去做准备。”陶夜说着离开，白遇目送他离开，掏出手机不知在看着什么。
听到这儿李枝自然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，白遇和陶夜这俩人说了不在意特殊任务，实际还不是尽心尽力的，找了这么些办法。他就说白遇在厨房为什么会突然那样，原来是为了试探唐矜的态度，如果唐矜真的表现不好的话，顺便还能让自己对唐矜增添恶感。
现在也是，继续设局，把自己拉过来提前了解现实，如果唐矜在已经知道了白遇陶夜计划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、眼看着李枝受伤的话，那确实是有问题了。
“还真是直接粗暴的方法…”李枝心想。他动动眼珠就能看见另一边的唐矜，唐矜身形高挑，孤零零的背影没有柔和温暖的脸加成会显得与人疏离冷漠，裹在昏暗的夜里又让人感觉神秘和猜不透。
李枝能看见他，陶夜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，唐矜却没有跟上他。
或许他留在这里是因为有更好的主意，李枝开始忐忑，但唐矜看不见李枝，不知道李枝就站在他身后，也不知道李枝此时正在设想什么情景。
李枝在想火烧到身上是什么感觉，上一期演到在垃圾场被火烧的时候其实他的表现是很虚浮的，不过导演让他过了，因为那场没要近景，导演更想展示一些别的，或者通过别的方式呈现给观众主角的痛苦。
李枝想要让火烧到自己身上，尽管这可能会辜负陶夜白遇的好心——提前让他知道计划可以帮助他提前预防。他的理由是他真的想看见唐矜的反应，这种做法的逻辑就好像是，你的女朋友总会想要忍不住问你“我和你妈一起掉在水里你会救谁”的问题一样。
人之欲大甚于理，理论上来说李枝应该相信唐矜，但现实的情绪让他只想尽快得到“唐矜确实是喜欢自己”的结果，哪怕通过一些刁钻的方式。就像她们用刁钻的问句。
白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，发出一条消息给陶夜。他恐怕自己走了之后，李枝和唐矜单独在一起会出变数。
唐矜是他们想办法引过来的，他俩故意在唐矜面前鬼鬼祟祟。在水库的时候白遇就注意到唐矜有点奇怪了，唐矜很放心李枝被带走，甚至还鼓励李枝跟他们走。等他们走之后，马上又借去问路的理由也离开了，而且恰巧在他们回来之后不久从同一个方向回来。
白遇都打探过了，他们那些真正问路的人根本就没见过他，唐矜离开地也很巧，几乎是他们前脚唐矜后脚。
不仅如此，从水库回来之后的真心话大冒险也很奇怪，陶夜问李枝的问题本是想敲打、试探李枝的态度，但更多放在暗示李枝唐矜欺骗了他的点上，李枝回答到后面却有工作人员继续追问，不停刺激李枝表态。
那些打断李枝的工作人员后面全都在看唐矜，指向性非常强，想必是受了唐矜贿赂指示。白遇猜唐矜确实对李枝存着不好的心思也做了利用他的事，但他想不通：唐矜有心试探、监控李枝的态度，说明他在乎、愿意维持现状，那为避免李枝发现真相，唐矜为什么不在出事之后表现得好一点呢？
反而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。
“唐矜哥哥!”唐悦悦的声音。唐矜回头，发现她不知何时找上来了，小孩儿看见他很高兴，连蹦带跳的很快就到了他身前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？我们快去做孔明灯吧，刚刚陶夜哥哥已经做好了一个，现在在写字，我们快去，快去!”唐悦悦拉着他的袖子往后扯。
唐矜只好跟着他先行离开。
他走了，白遇才好跟李枝说话，他猫着腰去找李枝，李枝好好的待在原地，见他来了就望着他，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一会儿陶夜弄火的时候你自己注意点，配合下装装样子，主要目的是看唐矜什么反应，懂不懂？”白遇嘱咐他。李枝认可地点点头，白遇便放下心来，招呼他一起回去做灯。
陶夜不会使毛笔，就拿签字笔在薄纸也就是灯罩上写了：保平安。白遇后来问他，他说想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，所以触景生情了属于是。
“我来教你我来教你!”陶夜拍拍手，直奔李枝，“我学会了，看着，像这样。”李枝把自己手里的竹条递给他，陶夜接过去后将它首尾相接，再固定下弄成了圆。
然后是扭铜丝沾纸片，铜丝用来一会儿放固体酒精，纸片则是薄纸裁好形状之后，和竹条一起固定好型组成灯罩部分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放灯？”李枝突然开口，陶夜说等所有人都做好灯之后就行。
“你…”他把做好的孔明灯还给李枝，忍不住小声提醒他，“我一会儿往左扑，你记得躲躲啊。”
·
大约一小时后，所有人都做好了灯，准备趁天黑把灯放了。
李枝本以为陶夜会找个时机将点燃的固定酒精弄到他身上，没想到陶夜举了个火把过来。
从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后到现在，李枝不断催眠自己不要多想，船到桥头自然直，也一直坚定自己就是要要亲身试火，心里早就麻木了，这会儿却难免有一丝破防。
“来来来，过来点火哦。”陶夜笑道。白遇无语：“你拿个这么大火把怎么点啊，是不是傻了…”
“哪有!这不是有香吗，火把是给你们点香的好不好？”陶夜反驳他。
“队长？快来快来，让你第一个点!”陶夜欢快地向李枝招手。那火把有七八十厘米长，棍子上头不知浸过什么油，烧的火旺得不行，李枝光是靠近陶夜些，都能感受到无比滚烫的热量，仿佛一瞬间就能把人烧没了去。
“来吧？”陶夜动一动火把，亮光照耀下，李枝瞥见他侧额大颗的汗粒。距离他拿出火把也就一分钟左右，且陶夜也将那火把举的远远的。
“……”李枝怀疑陶夜根本是对白日里白遇亲了他一下的事怀恨在心了，借机报复他而已。
“把香给我吧。”李枝伸手。香在陶夜怀里，被他用胳膊夹着，陶夜让李枝自己拿，李枝刚摸到香，陶夜却抽风似的也想帮他拿，左右犹豫间火把脱手，朝李枝的脸摔去。
“滋——”火束外焰瞬间烧掉了李枝的额前头发，断落的卷曲头发像枯死的叶，李枝好险护住了脸，极力控制身体迅速往右躲，但火把的方向似乎出现了点偏差，陶夜又阻止不及，于是火把前头正好砸进他臂弯里，炙热侵入皮肤。
“呃…!”李枝吃痛，有那么短暂的一两秒疼得睁不开眼睛。他觉得那一两秒很慢，慢到许久自己才听到火把落地的声音，又觉得那一两秒很快，快到他闭眼前陶夜还紧张地看向自己，眨眼之间，所有人就都不在关注他，而是去看唐矜的反应。
除了唐悦悦，她吓得愣住，反应过来后尖叫着跑过来，眼泪早已挂在眼角边。
“李枝哥哥!”唐悦悦急得团团转，李枝从这荒诞的混沌中清醒过来，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自己没事。
“怎么可能，你都哭了!”唐悦悦跺脚，豆大的泪珠子哗哗往下掉，李枝欲再安慰她两句，听见外面动静的庄欣探出头来，吓得扔了手里的灯。
“哎呦，乖孙儿!”庄欣快步奔出来，陶夜心虚让路，唐悦悦噙着泪犹豫地躲开些。
“我看看严不严重，啊，严不严重？”庄欣一脚踢开火把，虚扶着李枝受伤的手，关切地问道，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都怪你!都是你的错!”唐悦悦却指着庄欣骂道，“你这个神经病，害人精，你让李枝哥哥受伤，李枝哥哥那么好你凭什么要害他？!”
“？？你说什么呢你小兔崽子!”庄欣当即和她吵起来，她音量大，身形也算不小，生气起来竟会一时吓得原本想上前查看情况的大家顿在原地。
“你这个狗娘养的，你个杂种，你敢这么说我!”庄欣叉着腰和她对峙，脏话连篇。
“你是神经病，跟你在一起的都会受伤，大家都知道，不能和你一起吃饭，不能用你喜欢的东西，被你碰过的花草都会死，而且死了之后会放毒，害…啊!”庄欣气急了，随手捡过什么东西便朝唐悦悦身边砸，唐悦悦抱着头哆嗦，一边更生气，骂到：
“你就是坏人，连导演叔叔都说了，你故意浪费时间拖累大家!”
“？我c…!”导演一个箭步上去站到唐悦悦身前，“不是不是，小孩子，她理解能力还不是很好，时间上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是吧，每次都是好好商量着来的啊，确实是赶时间，但是咱们…”
副导也追上去安抚庄欣，“就是就是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，咱消消火，先…呃对，先处理好李枝的问题，他手还疼着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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